( 本該屬于棗莊的蘭陵,是如何一步步成為了臨沂的?蘭陵歸屬考證3)
( 原本屬于棗莊的千古地名蘭陵,卻給了臨沂蒼山,蘭陵歸屬考證2)
( 真正的蘭陵到底屬于棗莊還是屬于臨沂蒼山?蘭陵地名歸屬研究1 )
縱觀歷史,鄒繹人對“嶧陽孤桐”的覬覦,代代相傳。
還是360百科嶧山詞條介紹,因嶧陽孤桐“形跡俱無”,清雍正年間,鄒縣縣令王爾鑒決心以桃代桐,以彌補人們感情上的遺憾。
他別出心裁的讓人們把桃核包在泥團里,向澗谷彈射。
次年春,果然長出許多桃樹,三五年后已是桃花滿山開了,春風吹過,花瓣飄飄揚揚,形成“嶧山紅雨”的奇觀。
王爾鑒興奮異常,揮毫寫出了傳誦至今的《嶧山種桃》絕句“天半嶧峰簇錦霞,孤桐老后補桃花。沃根不用人間水,紅雨春風到萬家?!?/span>
說實在的,縣令王爾鑒確是天才,這種對嶧陽孤桐渴望的程度,達到了癡迷的境地,這景確實造得極美。然而,有如此之天才,自造景點完全可以卓絕于世,為何卻偏偏要強索“嶧陽孤桐”呢?
這是關于歷史的魔術伎倆,同款再如一條絡繹上的梁祝故事。
鄒繹山有了“嶧陽孤桐”,還想得隴望蜀。既然“嶧陽孤桐”屬于鄒繹山,那么建設“嶧陽書院”和“孤桐書院”,便是理所當然的了,這樣,梁祝就可以在這里同學。
而歷史上,真實的梁山伯與祝英臺,卻不是人名,而是魏晉南北朝時期,古吳地的兩個地理名詞。
南京大學歷史系博士后王寧邦教授,為梁祝研究專家,在《梁祝傳說起源時間考》[9]等眾多論文中,考證了祝英臺為東吳孫皓封禪的臺壇:祝即祝語與神靈,英同瑛,即建筑神壇時,埋入神壇的美玉。
而宜興成刻于南朝齊建元二年的“祝英臺讀書處”刻石,是通向國山碑的一處崖壁指路石刻。
讀書,此處特指研習書法,國山碑亦為孫皓所立,為歷史書法名碑,現(xiàn)為國家重點保護單位。
而梁山伯,山伯即山神,是梁武帝蕭衍的寢陵,即江蘇丹陽胡橋鎮(zhèn)山伯塘灣。這吳地的兩處地點,或在某一歷史時刻,觸發(fā)了古代一位情種作家的靈感,繼而開始醞釀梁祝凄美的愛情故事。
所以,一切想在歷史和現(xiàn)實中尋找梁祝蹤跡的行為,均是入戲太深,且全國各地相關梁祝的此類考墓行為,均以失敗告終。
粗想一下,無論古代當下,哪位父母能為自己的女兒起名為“臺”?
但宜興這塊冷冰冰的崖刻,卻成了梁祝故事的酵母。
現(xiàn)存最早梁祝傳說的文字材料,見于宋代張津《四明圖經(jīng)》所引初唐梁載言的《十道四蕃志》,歷經(jīng)唐宋元三朝演繹,梁祝故事終至完美。
而微山縣馬坡(原屬于鄒縣)出土的大明正德十一年《梁山伯與祝英臺墓碑文》,卻想把這幾百年形成的民間傳說在古鄒繹坐實,正是這種魔術伎倆在歷史中的一脈傳承,這個碑文中,記載了梁山伯與祝英臺在嶧陽書院同讀。
一般認為,鄒繹山的嶧陽書院,為乾隆年間的鄒縣縣令方明球創(chuàng)建。
不說嶧陽書院在明代之前是否有建,且說“梁祝是真實的歷史人物”,這句話本來就是一個偽命題。
故這塊碑的歷史作用,就相當于,問:公雞能下蛋?
答:是啊,我親眼見,那一天,我到南山根小王莊,正巧碰到王二婆子家的公雞在下蛋。編的有鼻子有眼,可見其文化侵掠的歷史基因。
鄒繹山“絡繹如絲”,連綿三十公里,這正是“繹”字所表意義。
而“嶧”字并無此意,此字源于《尚書》,甚為久遠。葛嶧山一柱擎天,與周邊山系隔絕,景色奇異,故又稱天柱山,與西鄰的女媧陵,組成完整的神話故事,即女媧補天時的擎天博玉柱。
故“繹嶧同意”為一廂情愿,其旨可知。
而棗莊地區(qū)的一些學者,也跟著主張“繹嶧同意”,說什么哪里的山系不是絡繹不絕呢,那就是不動腦筋,幫人數(shù)錢了。
雖然鄒繹山以其奇美,被稱為天下第一奇山,使帝王將相文人墨客趨之若鶩,但諸如秦始皇,即使他權傾天下,輝耀歷史,他也只能創(chuàng)造歷史,而不能改變他當世之前的歷史。
對于鄒繹山,即使眾美集身,也不是進行文化侵掠的工具,否則,便不能成其美。
大凡古今中外的文化侵掠,一般實施方都具有這種資本:一則權勢,二則名氣,三則智慧。
若三者兼之,勢如破竹。而被侵掠方,則表現(xiàn)為愚弱安憤,或者安之若素,或者息事寧人。
但人類文化,又具有橫向的公開性和縱向的傳世性,無論時光如何穿梭,智者與慧眼具在,公理存于人間。
這要求地方文化的打造,首先要進行自我檢討,勿留不美之名于史。故真善美,永遠是建設地域文化、融聚景點要素的基本要求。
所以,這嶧陽孤桐的美好寓意,無疑進入了蘭陵故地的域名資源庫。
而在金代具體的實際操作中,肯定還會有一些啟發(fā)性因素,因為當世的現(xiàn)實,就是蘭陵縣在升格為嶧州之前,隸屬于邳州。
這個金代邳州的行政駐地,就是第三個下邳的位置,即邳州的葛嶧山東南處不遠處的地方,即當下睢寧縣的古邳鎮(zhèn)。
故看到邳州的葛嶧山,嶧人就想起了自己的葛嶧山。這情感色彩如何?是正向啟發(fā),還是反向強作?
這具體的動議過程,卻是無法具體知曉了。但無論如何,蘭陵縣已經(jīng)有了自己的州——嶧州。
升格的興奮未經(jīng)幾時,登時便被李壇的姻親胡甲那貪婪的雙眼盯上了。
元中統(tǒng)三年(1262年),蘭陵縣劃出了東部三鄉(xiāng)入臨沂縣(即明代的蘭山縣和當下蒼山縣)。
這一刀的傷痛,卻是空升嶧州所無法補償?shù)?。強權之下,亂世之中,這確實是一種無奈,但可以來個自我安慰:對于嶧地來說,鄫國故址,亦劃入臨沂縣好久好久了,這也是一個懷念因素;現(xiàn)在又劃出了東部三鄉(xiāng),特別是作為蘭陵源的中都鄉(xiāng)中都里(即蘭陵古鎮(zhèn)),都出了界了,怎么辦呢?
但我可以用二故域之名,來命名我下面的鄉(xiāng)啊,弱弱的問一下,這個沒問題吧。這是一個區(qū)域人格多么悲催的自我安慰??!
(未完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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