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法的「氣」與「質(zhì)」,是一里一表的關(guān)係。氣看不見摸不著,但依附於質(zhì),我們通常所說的筆法、結(jié)體、章法等,其實都是以「形質(zhì)」而言。由表及裡,透過「形質(zhì)」藏於內(nèi)的「氣」,其實才是書法的生命。
東漢文學(xué)家、書法大家蔡邕的「九勢」論,可以說是書法史論開篇。
「……勢來不可止,勢去不可遏,惟筆軟則奇怪生焉?!?/span>
這裡的「勢」就是由「氣」而生的勢。
據(jù)傳王羲之的《筆勢論十二章》中的筆勢,則多從「形質(zhì)「出發(fā),以藏鋒、側(cè)筆、接筆、翻筆、起筆、折筆等用筆技法論筆勢。
他們的「勢」論雖然角度不同,但本質(zhì)一致。
由此觀點引出,結(jié)合本人筆墨實踐悟得對「氣」的理解
「氣」是完成點畫的技法?是運筆中的提按、使轉(zhuǎn)、亦或是起承轉(zhuǎn)合、呼應(yīng)、連帶、節(jié)奏……?
可以說,為了表現(xiàn)「形質(zhì)」的手段、技巧、法則,而產(chǎn)生所能見到的筆墨痕跡,其實都是筆法的表象,而「表象」內(nèi)含的「氣」是書法的核心所在。
「二王」之前的「古文「書體,無論是甲骨文、金文,還是古篆隸,多自然、樸質(zhì),天趣、自如,筆法單純,有一種天然「古?!箽?。這時候的「氣」與「質(zhì)」可以說是密不可分、有著水乳交融般的關(guān)係。
到了「二王」時代,筆法中減省了形的「質(zhì)樸」,而強調(diào)了「氣」與「勢」。
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少了「篆籀氣」及隸意那種原汁原味的純度。
我們看到「二王」經(jīng)典行草書,或連貫氣強,或氣息內(nèi)含、或一筆書、或筆斷氣連,與漢魏的篆籀意象、鐘元常書《力命表》《尚書宣示》等有明顯不同了。
有觀點認為這是「二王」開啓了「書寫性」時代。
其實「書寫性」是建立在主客觀共同作用下的,是精神與法度的碰撞產(chǎn)生的,「書寫性」的強大支撐力就是「氣」及由「氣」而生成的「勢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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