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美亚洲清纯国产综合图区,91亚洲精品高清久久久,午夜福利黄色国产一级视频 http://www.51zclw.cn 寶寶取名 公司起名 專家起名 周易起名 姓氏起名 Mon, 12 Sep 2022 06:40:41 +0000 zh-Hans hourly 1 https://wordpress.org/?v=6.8.2 http://www.51zclw.cn/wp-content/uploads/2023/04/2023042403580774.png 景策 – 寶寶取名網(wǎng) http://www.51zclw.cn 32 32 故事:伯府嫡女嫁廢皇子,助他登基誕下雙子,他卻轉(zhuǎn)身迎娶白月光 http://www.51zclw.cn/archives/9994 Wed, 14 Sep 2022 06:26:10 +0000 http://www.51zclw.cn/?p=999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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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娘不好了?!痹扑藁琶Φ嘏苓M(jìn)來,見我正在修剪花枝。

我早就習(xí)慣了這丫頭大驚小怪,不在意道:“慌什么?”

云宿急道:“娘娘,今日早朝陛下當(dāng)眾宣布要封晉王妃為貴妃,入住重華宮?!?/span>

我剪花的手微微一頓,嘴角勾起一抹諷刺,“早晚會有這一天,何必這么驚訝?”

云宿為我打抱不平,“可晉王殿下才剛過頭七,陛下也太心急了,根本沒把娘娘放在眼里。”

我放下剪刀,慢條斯理的開始凈手,“無妨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?!?/span>

云宿還想說些什么,被我打斷:“你帶人將重華宮好好清掃一番,上次我看宮里的墻漆都淺了,找人補(bǔ)補(bǔ)吧?!?/span>

云宿氣鼓鼓地走了出去,旁邊的云微對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,見我椅著榻假寐,便上前替我揉肩。她的技術(shù)很好,力度適中、柔韌有度,淡淡的晨光自貼著碧羅紙的窗欞透進(jìn)來,緩緩地落在我身上,將心中的不快驅(qū)散了些。

其實這滿宮的女人對皇帝來說都只有一個名字——謝襄。謝襄與陛下青梅竹馬,那時景策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,排行老三,上面有兩個出色的哥哥:寧王嫡出、晉王得寵,若不是兩位殿下死的死、傷的傷,皇位只怕落不到他身上。

可謝家是世家,怎會把唯一的嫡女嫁給一個與皇位無緣的人。于是,一對鴛鴦被活生生拆散了,謝襄成了晉王妃,而景策娶了我。

其實,景策當(dāng)時是無心與紀(jì)家結(jié)親的,他沒有權(quán)勢,怎會娶一個落魄伯爵的女兒,只是我爹拼死救他一命,他也確實需要心腹,便打算把紀(jì)家收為羽翼。但等他看見我的臉,一切都不一樣了。

我與謝襄有七分相似,因為這張臉我成了王妃,后來又成了皇后。這宮里陸續(xù)進(jìn)了很多女人,多多少少都與謝襄有相似之處。比起她們我算是好的,至少我是正妻,至少我有孩子。

我懶懶地開口:“宣兒和長樂呢?”

“大皇子在書房讀書,公主去御花園玩了,娘娘放心?!?/span>

我點點頭,剛想小憩一會兒,云宿跑進(jìn)來喊道:“不好了娘娘,寧遠(yuǎn)伯聯(lián)合朝臣反對封妃,陛下龍顏大怒,判流放嶺南?!?/span>

我猛地睜開眼,站起身就要往外沖,卻在宮門前停住了。我閉上眼,靜靜地站了一會兒,再睜眼時,眼底一片平靜,沉聲道:“回宮。”

我站在香案前,看著上面供奉著立后的圣旨,問道:“紀(jì)家如今怎么樣了?”

“紀(jì)家爵位由三少爺承襲,大少爺嚴(yán)令全府上下閉門不出?!?/span>

“還有呢?”

云宿吞吞吐吐,“因為大臣力諫,陛下封了謝襄為美人,下月十五入宮?!?/span>

我猛地把香爐掀翻在地,那香煙裊裊升起,讓我想起成婚之時手臂粗的紅燭和名貴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,蠟燭爆開燈花,照得景策俊俏非凡。

伯府嫡女嫁廢皇子,助他登基誕下雙子,他卻轉(zhuǎn)身迎娶白月光

洞房花燭夜,他的溫柔體貼讓我忽略了他囈語中的“南風(fēng)”。

后來我才知道,南風(fēng)是她的小字?!澳巷L(fēng)知我意,吹夢到西洲?!本安咦譃槲髦蓿@字里行間的情意,只是我懂得太晚。

結(jié)婚的前幾年,我們也有一段幸福的日子,我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,直到他有一天跟我說:“鶯時,我想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(wěn)的家,我想要至尊之位。”

我對他說:“你想走的路,我一定陪你?!?/span>

我紀(jì)家為他鞠躬盡瘁,我大哥紀(jì)淮暗殺寧王,雙腿被廢、落下終身殘疾;二哥紀(jì)準(zhǔn)替他鞏固勢力、籠絡(luò)人心,讓他有了和晉王的相爭的資格,卻被他流放;如今我紀(jì)家只有十六歲的幼弟苦苦支撐??晌也荒芮笄?,后族強(qiáng)盛對帝王來講是大忌。

新入宮的嬪妃都要向皇后請安,我看著跪在我面前的謝襄,殿里的其他嬪妃都憤憤地看著她,便是以前不明白,現(xiàn)在看見她的臉也全都明白了,沒有人喜歡當(dāng)別人替身。

面對這些充滿敵意的目光,謝襄顯得格外平靜,甚至眼中有些得意,我們的存在無時無刻在告訴他,景策對他的深情厚誼。帝王如此情深專一,換了我也會得意忘形。

謝襄身穿淡白色宮裝,淡雅中對了幾分出塵的氣質(zhì),雖下著跪,但周身氣度掩蓋不住。

“謝美人,既已入宮,當(dāng)侍奉陛下,和睦宮闈?!?/span>

她低眉應(yīng)聲,剛要落座。陸昭儀搶先發(fā)難,“聽說謝美人從前做晉王妃時,最愛為晉王烹茶,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討教一番?”

我避開了謝襄看向我的眼光,裝作品茶的模樣。

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她,謝襄不好推辭,誰知謝襄剛開始烹茶,景策就怒氣沖沖地闖進(jìn)來把謝襄摟進(jìn)懷里,一腳踹倒正在幸災(zāi)樂禍的陸昭儀,厲聲道:“你好大的膽子!”

帝王之怒讓這宮里的每個人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尤其是看見陸昭儀受傷咯血的樣子,再無一人敢言。

謝襄面色依舊平靜,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(guān)。

景策環(huán)顧一周,覺得這些女人每一個省心的,冷聲道:“陸昭儀行為不檢,打入冷宮?!闭f完又轉(zhuǎn)向我,眼里閃過一絲猶豫,“皇后管教不善,禁足一月?!?/span>

此話一出,滿堂嘩然,大家都想不到景策對謝襄如此偏愛。

景策說完帶著謝襄離去,臨走時謝襄終于有了表情,那是一種隱晦又明確的得意,而我始終不發(fā)一言。

待所有人都散去,我依舊跪在原地,云微心疼地上前扶我。

看著景策離去的背影,我忽然想起我小產(chǎn)那年。

那是景策與晉王爭儲位的關(guān)鍵時期,我拖著懷孕的身子,白天為他結(jié)交官太太,晚上為他操持家務(wù)。因心疼他太過勞累,便為他送湯。

誰知卻在書房看見了我的夫君和他的皇嫂親得難舍難分,他們抱在一起,商量著給晉王下毒之事,景策向她承諾:登基之時,便立為她后。

我從沒見過景策有那樣的神情,那種情意現(xiàn)在眼里,溫柔的像要滴出來。

謝襄發(fā)現(xiàn)我呆站門口,絲毫不慌亂,反而微笑著向我走來,她緊緊地盯著我的肚子,眼睛散發(fā)著異樣的光彩,輕笑道:“孩子有七個月了吧?”

我護(hù)著肚子往后退去,不安地看著她,她卻轉(zhuǎn)頭對景策說:“你不是答應(yīng)我,和她不會再有孩子了嗎?”她微微蹙眉,“你們已經(jīng)有了一對龍鳳胎,不必?fù)?dān)心在子嗣上遭人詬病,你還要負(fù)我嗎?”

之后我就不記得他們說了什么,只記得被灌下滑胎藥后,下身的痛意漸漸襲來,刺眼的鮮血染紅了衣料,淚水已布滿全臉,可我發(fā)不出一點聲音,意識模糊時看到的是他們相攜而去的背影。

我年少時,喜歡金器玉石、喜歡華服寶釵、但最愛的是眉眼清朗喚我“鶯時”的景策。幾年婚姻,數(shù)年恩愛,終成一夢。

可是,他們到底失策了,晉王雖身中劇毒卻一息尚存,變成了植物人。晉王母族強(qiáng)大,即使退出儲位之爭仍有實力保他一命。

可景策、謝襄這對鴛鴦只能等晉王身故之后才能團(tuán)聚。后來景策登基,謝襄仍是晉王妃,待晉王身故后,其母族舉家遷移,謝襄才有了入宮的機(jī)會。

黑沉沉的夜,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,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。

景策便是在這時來的,我知道他一定會來。他雖害過許多人,但那些人都是阻擋他、針對的他。唯獨我,一心一意對他,卻被他傷得遍體鱗傷,他對我還是有一份愧疚的,盡管這份愧疚和謝襄比微不足道。

他一進(jìn)宮便細(xì)細(xì)打量著我,觀察著我的每個表情。

我讓云宿端來一碗藥湯,景策看著熟悉的藥碗,眼里的探究淡了些,問:“你今天不知道我要來,怎么還準(zhǔn)備了?”

我在榻邊繡著香囊,說:“陛下之前征戰(zhàn)傷了身子,臣妾一直記掛著?!?/span>

他把藥喝了,來到我身邊,“你在繡什么?”

我專心地繡著一針一線,“馬上到夏日了,陛下素來愛招蚊子,做個香囊驅(qū)蚊?!?/span>

景策的臉色柔和了些,在他心里我永遠(yuǎn)是那個以他為重的紀(jì)禎。

他待了好一會兒,直到我把香囊繡好,在親自為他佩戴,“鶯時,我打算立南風(fēng)為后?!?/span>

我的手一頓,對上他的視線,眸子里透著失望,他拍拍我的手,“你放心,朕不會虧待你,你會是皇貴妃。”

我垂著眸子,點點頭。景策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安撫了我?guī)拙浔汶x開了。

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眼里透出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機(jī)……

我被禁足的日子里,宮里的嬪妃們漸漸知道謝襄的重要性,紛紛來坤寧宮求見,生怕變成第二個陸昭儀??上В瑹o論他們再怎么掙扎都是無用的。正主歸來,怎會和替身和睦共處。

第二個遭殃的是德妃,她的母族和謝家是對頭,如今謝襄上位,自然要為族人鋪路,同為文官,德妃母族自然是眾矢之的。陸昭儀尚且能因為家里的軍功留下一命,可德妃卻是株連九族。

宮里人人自危,反倒是紀(jì)家因為閉門不出,從朝廷的漩渦中全身而退。

謝襄的目的很明顯,我已不是障礙,她要鏟除所有能威脅她地位的人,好一舉登上鳳位。

德妃倒后,宮里的高位嬪妃便只有賢妃一個。可賢妃出自鎮(zhèn)國公府,若論身份可比謝襄要高。

其實,我倒希望她們斗的激烈一點,不然我怎么能坐收漁翁之利呢。

“娘娘,謝襄進(jìn)宮多有跋扈之舉,她已經(jīng)除了陸昭儀和德妃,下一步定是你我。”

我神情無奈,嘆了口氣,“賢妃,你可知道前幾日陛下過來跟本宮說什么嗎?”我裝作傷神的樣子,“陛下要我讓位,要立謝襄為后,圣心如此,你我不必掙扎了?!?/span>

賢妃眼眸驟然縮緊,眼里滿是不可置信,“陛下竟然偏頗之此?”

“妹妹,聽我一句勸,不要跟她斗了?!?/span>

賢妃有些恨鐵不成鋼,憤憤地說:“未戰(zhàn)先降,我江錦做不到!”她說完,拂袖而去。

我感嘆道:“將門虎女,率性而為,背靠鎮(zhèn)國公府的三十萬大軍真是有底氣呀?!蔽易叩骄男藜舻幕ㄊ媲?,折下了一朵芍藥,放在鼻下聞了聞,語氣冰冷,“可這宮里,光靠家世是行不通的?!?/span>

賢妃和謝襄如火如荼地斗起來,一個仗著家世,一個仗著圣寵??删退阗t妃使盡渾身解數(shù),依然無法把景策從重華宮拉出來。

我估摸著時機(jī)到了,便去賢妃的儲秀宮看望她,一進(jìn)門就看見鎮(zhèn)國公夫人正在安慰無精打采的賢妃。

我屏退左右,“夫人也在此,倒是本宮打擾了?”

那婦人連忙跪下行禮,“娘娘見笑了。”

我微笑著上前,完全不計較賢妃還在坐著,“聽說妹妹最近身子不爽,本宮來看看?!?/span>

婦人俯下身恭敬地說:“小女生性莽直,還請娘娘多多關(guān)照?!?/span>

我噙著一抹笑,坐在賢妃下首:“妹妹的確夠魯莽的,厭勝之術(shù)也敢用?!?/span>

云微拿出一個小布偶,布偶身上貼著的赫然是謝襄的生辰八字。賢妃嚇得從座上滑落,身子不住地顫抖,最后縮進(jìn)鎮(zhèn)國公夫人的懷里。

鎮(zhèn)國公夫人防備地看著我,我慢慢蹲下與其平視,“夫人莫慌,本宮只是來提醒一下,不管是鎮(zhèn)國公或是賢妃,都不要有這種念頭了。”

說完,我起身就要走,一到聲音響起,“皇后娘娘,甘心嗎?”

我轉(zhuǎn)過身,疑惑地看著她,“夫人此言何意?”

“皇后娘娘身為一國之母,卻要被降為妃;大皇子身為嫡長子理應(yīng)是未來的太子,可皇上至今不肯立儲,想必是因為謝美人吧?!?/span>

我神色暗淡、面容惆悵,“陛下圣意如此,不是我能抗?fàn)幍昧说?。?/span>

鎮(zhèn)國公夫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“若加上鎮(zhèn)國公府呢?”她瞥了自己女兒一眼,“賢妃至今無子,依照陛下近日的荒唐恐怕子嗣上是無望了。既然這樣……”她咬了咬牙,“不如和皇后娘娘站一起,扶大皇子登基?!闭f完,她拉著賢妃跪下,以表忠心。

我沒有馬上答應(yīng),而是靜靜地注視著跪在我面前的兩個人,直到她們承受不住,才出聲:“夫人的提議是很好,但夫人能做得了鎮(zhèn)國公的主嗎?”我娓娓道來,“聽說鎮(zhèn)國公最寵愛的是一位姓柳的姨娘,這位柳姨娘有子有女,為了給親生兒子鋪路,賢妃的庶妹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送進(jìn)宮里了吧?”

那母女二人一臉?biāo)?,我輕聲道:“夫人,論境遇,你們可不比我好呢?”

鎮(zhèn)國公夫人的表情白了又青,最終重重得向我磕了一個頭,“請娘娘指點?!?/span>

這次下跪可誠心多了。我扶起她們,握住她們的手,和善地說:“夫人,我們境遇相同,自當(dāng)站在一起?!?/span>

“你說得很對,本宮和大皇子的確需要鎮(zhèn)國公的幫助,若是夫人能牽線搭橋本宮自然感激不盡,他日鎮(zhèn)國公要讓庶子襲爵,本宮定不會答應(yīng)。”

經(jīng)過幾番密談,我和鎮(zhèn)國公已暗中結(jié)盟,我們的第一步就是扳倒謝家。

皇帝對謝襄的寵愛有目共睹,朝廷眾臣誰也不愿看謝氏一人獨大,于是轟動全國的謝氏貪腐案拉開了序幕。

江南織造聯(lián)合幾位知府舉報謝家五條大罪:一欺上瞞下,貪污江南水患的賑災(zāi)銀;二結(jié)黨營私,在朝中鏟除異己;三欺壓良田,逼死佃農(nóng)二十余戶;四科舉舞弊,賣官鬻爵;五販賣私鹽,牟取暴利;物證人證一應(yīng)俱全,刑部復(fù)核,發(fā)現(xiàn)樁樁件件出自謝氏之手,并無冤屈。

一時間,百官集體跪請嚴(yán)懲謝氏,萬民書直接送到了皇帝的案頭,民心如此,景策被迫下令三司會審,三司頂著壓力饒了謝氏全族一命,謝氏被判抄家流放。

謝襄聞此噩耗,直接昏了過去,景策心急如焚,忙趕去安慰,看著心愛之人悲痛欲絕,心疼不已。

一邊是愛人的家族,一邊是朝堂的安穩(wěn),他左右為難。謝氏雖已判罪,但抄家的旨意被景策留中不發(fā),他的案幾上堆滿了大臣催促的奏折,景策應(yīng)接不暇,人也漸漸憔悴。

身為皇后,于情于理都應(yīng)該去探望,我?guī)е麅汉烷L樂去給景策請安。

兩個孩子童言稚語,令景策稍稍展顏。我還在一邊看著他們嬉鬧,景策一手抱著長樂一手牽著宣兒,感嘆道:“吾兒甚乖?!?/span>

長樂抱著景策抱怨道:“父皇,這些日子都沒來看長樂了?”

宣兒故作成熟,“妹妹,父皇很忙的。”

長樂撇了撇嘴,“我聽說有個長胡子每天都來吵父皇,父皇不見他,他就在殿前跪著,真是煩人。”

長樂說的是李御史,他為人耿直又是三朝元老,自然不能接受皇帝的偏袒,一直在勸諫。

宣兒抬起頭,問:“父皇也怕李御史嗎?就像宣兒怕夫子那樣怕嗎?”

我見景策的臉色有些陰沉,連忙上前捂住宣兒的嘴,小聲呵斥,“別胡說,你父皇是這天下最尊貴的人,怎會怕一個臣子呢?”

說完,俯身向景策告罪,景策揮揮手,我?guī)е⒆油顺鰜怼?/span>

夜里,清風(fēng)微寒。云宿抱著已經(jīng)昏昏欲睡長樂,我抱著宣兒,宣兒在我懷里撒嬌道:“母親,剛才孩兒可有說錯?!?/span>

我攏了攏他身上的披風(fēng),替他抵擋住寒冷,“宣兒說得很好?!?/span>

幾天后,云宿傳來了李御史帶著幾位門生在乾坤殿跪求景策的消息。

“那李御史頭都磕破了,直指謝美人是妖妃,蠱惑君王、禍亂朝政。陛下聽得眼睛都紅了,大罵李御史放肆?!?/span>

“李御史也是剛強(qiáng),摘下官帽,細(xì)數(shù)陛下的幾大罪過,然后就觸柱身亡了?!?/span>

我感嘆道:“李大人,一生正直,倒是可惜?!?/span>

“李御史死后,他的幾位門生罵陛下不分忠奸,陛下判了腰斬?!?/span>

“嘖嘖嘖,陛下也太心急了些?!?/span>

云宿:“現(xiàn)在百官都齊聚玄武門請求皇上收回旨意,發(fā)落謝氏?!?/span>

我剛想說些什么,云微來報:“娘娘,謝美人脫簪請罪跪在乾坤殿前以致昏厥,陛下盛怒,又下令砍了幾名大人,現(xiàn)在朝臣都被趕出宮了。”

這場鬧劇以多位大臣失去性命為結(jié)局,景策保住了謝氏,卻徹底失去了人心。

朝堂上人心惶惶,許多政令不能實施,引得民怨沸騰,已有多地百姓起義反抗。朝堂不穩(wěn)、民心不定,這對剛登基不久的景策來說,可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
謝家在謝襄的力保之下改判了革職圈禁。可謝家就像一根刺,深深地扎進(jìn)朝臣們的心中,沒人再愿意為皇帝出死力。

景策這才恍然覺得自己沒什么能用的人了,他登基之初,親掌金吾衛(wèi),唯恐功高震主,全力打擊以紀(jì)家為首的親信。如今除了紀(jì)家,京中再無可用之人。

又是在一天夜里,景策漏夜前來,他要我?guī)退?/span>

他最近應(yīng)該是過得不好,早已沒了往日的神采,眼下烏青、神色倦怠,想必很久沒有休息好了。

面對他想要我大哥紀(jì)淮重掌金吾衛(wèi),護(hù)衛(wèi)皇城的要求,我低下了頭,沉吟了一會兒,小聲道:“陛下,我大哥已經(jīng)殘廢了?!?/span>

“朕知道。”他急切地把住我的肩膀,“不是還有你三弟嗎?你大哥是個有謀略的,就由你三弟代掌,紀(jì)淮暗中指導(dǎo)?!?/span>

我垂下眼眸,盡力掩住眼里的恨意,“金吾衛(wèi)監(jiān)察百官、護(hù)衛(wèi)宮城,風(fēng)險太大,臣妾只想大哥平安。”

景策慌忙道:“不會的,不會的,朕會護(hù)著他的?!?/span>

我抬起頭,嘴角帶著一絲傷感,“大哥殘廢之后,陛下說過會護(hù)著二哥,可二哥死了……”

手上的力道松了些,他好像才想起來我的二哥是他親手流放的。明知他身患熱病,卻還是選了多瘴氣的嶺南,他根本不想讓紀(jì)準(zhǔn)活!

心里的恨意快壓抑不住,我索性轉(zhuǎn)過身不去看他。他在身后顫抖地?fù)碜×宋遥溃骸苞L時你不知道,這些日子我一夜都沒睡好,總夢見有人行刺,只有你能幫我了……”

在他的一再懇求下,我答應(yīng)他出宮勸說大哥。

到紀(jì)家時已是深夜。紀(jì)家后院卻燈火通明,我來到祠堂,看著二哥的牌位,對著香案重重地跪了下去,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
紀(jì)淮推著輪椅進(jìn)來,讓我的三弟紀(jì)凌扶我起來,我向他們說了景策的打算。

紀(jì)凌哂道:“那狗皇帝果然不出我們所料?!?/span>

紀(jì)淮淡淡道:“之前你吩咐收服的人,已經(jīng)歸入我們陣營,鎮(zhèn)國公怎么樣了?”

“暫時穩(wěn)妥,那老狐貍看到謝家敗了,反而更殷勤了些?!?/span>

“那謝家,你準(zhǔn)備怎么辦?”

我眼里充斥著濃濃的怨恨,“謝襄是傷害二哥的罪魁禍?zhǔn)?,我也要讓她一嘗失去親人的痛苦!”

紀(jì)凌笑道:“姐姐放心,這事就交給我。”

次日,謝尚書遭行刺身死的消息,傳遍了京城中的大街小巷。

那膽大包天的刺客,足足砍了謝尚書幾十刀才讓他氣絕;百姓們紛紛叫好,認(rèn)為那刺客是替天行道。

謝襄暈了醒、醒了暈,現(xiàn)已回到謝府奔喪。

這聽了這個消息,我高興得中午多吃了一碗飯。只可惜我不能親眼看看謝襄肝腸寸斷、痛哭流涕的樣子。

謝襄的父親是謝氏一族的族長,也是謝襄最大的依仗,如今依仗沒了、謝家倒了,謝襄在后宮中也越發(fā)的低調(diào),完全沒了當(dāng)進(jìn)宮時的得意。

景策很是疼惜她,夜夜都宿在她的重華宮,還召謝夫人入宮陪伴,嬪妃母家初次入宮都要拜見皇后,我看著下方恭敬有禮的婦人,眼里的笑意更深三分,賞賜了好些東西。

不過,我與謝襄積怨已深,她自然是不會收我東西的,趁著黑夜偷偷都扔了。

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指點,謝襄對宮中嬪妃愈加和睦,以前她眼高于頂,即便是有人想要投靠,她也不允許別人和她分寵,如今她變得和善,倒是又有些墻頭草倒向了她,不過投靠她的多是沒有家世的低位妃嬪,也不成不了什么氣候。

她籠絡(luò)嬪妃的同時,對景策更上心了,時不時地就去乾坤殿送個點心,兩人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。

終于有一天,重華宮傳出喜訊。景策大喜,隨即大赦天下,日日都守在重華宮。來往恭賀的嬪妃不斷,重華宮依舊是這皇宮里最熱鬧的地方。

不知是不是造孽太多,謝襄這胎的懷相不好,害喜也很嚴(yán)重,整個人病蔫蔫的,總沒精神。景策很是擔(dān)心,但太醫(yī)也查不出病因,只說是孕中憂思。

景策怕謝襄還沉浸在失去父親的哀痛,下令擢升謝襄為一品貴妃,賜金印金冊以協(xié)理六宮。

謝襄升了貴妃后,往日的神氣又回來了,她向景策請求讓我照顧她。

謝襄拉著景策的衣袖撒嬌道:“皇后娘娘是這宮里唯一生養(yǎng)過的人,臣妾想時時向皇后請教。”

景策看向我,猶豫道:“皇后事忙,還是讓太醫(yī)照顧你吧?!?/span>

謝襄不滿地看著景策,他為難地對我說:“鶯時,麻煩你了。”

我在景策面前一向是乖巧聽話的人設(shè),自然不會拒絕。

其實,我很佩服謝襄,我和她之間說是血海深仇也不為過,她竟然敢讓我照顧她。她就不怕我一個忍不住下藥毒死她。

不過,她這胎確實不太好,也不敢拿自己的骨肉開玩笑,倒也沒太折騰我。

在謝襄懷孕七個月時,景策憂心忡忡來找我商量對策。

我說:“不如我們在宮中辦個祈福會吧,請佛寺的大師來宮里祈福,再加上后宮的姐妹一起跪經(jīng),佛祖定能感念陛下的誠心?!?/span>

我接著提議:“臣妾聽說京中的各位夫人都是佛寺廟觀的常客、佛緣深厚,不如請她們一起入宮跪經(jīng),以顯誠心。”

景策眼前一亮,說這個主意好。他執(zhí)起我的手,感嘆道:“鶯時,你總能為我解憂,待南風(fēng)為后時,希望你能多幫她?!?/span>

我的笑容絲毫未改,回握住他的手,柔聲道:“只要為陛下,臣妾都愿意去做。”

景策很是感動,擁我入懷,“你放心,就算你不是皇后,朕也絕不會虧待你,朕會補(bǔ)償你的?!?/span>

我眼底一片冰冷,語氣未變,“臣妾等著?!?/span>

景策,我等著讓你和謝襄痛不欲生的那一天。相信我,那天很快就會到來。

宮里舉行了隆重的法會,有品級的大臣家眷都要入宮跪經(jīng)為貴妃和貴妃肚子里的孩子祈福。跪經(jīng)是件痛苦的差事,眾位夫人都叫苦不迭,這幾天已有因幾位夫人跪經(jīng)不誠,被謝貴妃發(fā)落了。

我也在佛前跪著,樣子很是虔誠,但我可不是祈福,而是詛咒。

不知道是不是佛祖聽見了我的禱告,在集體跪經(jīng)的第三天,謝襄突然見紅了。

她當(dāng)時非要親自為自己的孩子祈福,就跪了一會,下身就出了血,殷紅的血跡像是蜿蜒的猙獰小蛇,迅速地爬上了謝襄的襦裙,她在痛呼哀嚎著,一如我當(dāng)年一般。

我攥著經(jīng)書,指尖用力到發(fā)白,周圍一片混亂,誰也沒發(fā)現(xiàn)我眼里閃爍著詭異嗜血的光芒。

經(jīng)過一夜的痛苦掙扎,謝襄終于產(chǎn)下一子,景策很是高興,取名望,當(dāng)即表示要立他為太子。

但那新生兒是早產(chǎn)的,十分虛弱;謝襄也因生產(chǎn)傷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孕了,景策便暫緩了冊封的旨意。

謝襄這胎生得艱難,足足做了雙月子。她知道這是自己今生唯一的血脈了,便格外當(dāng)心,終于在擔(dān)驚受怕中把二皇子養(yǎng)到三個月。

這些日子里,皇帝無暇朝政,反而為了幼子大興土木、到處求神拜佛,惹得大臣們議論紛紛。

我依舊在坤寧宮教養(yǎng)宣兒和長樂,日子過得平靜。

直到二皇子景望百日宴時,謝襄才真正帶著景望出現(xiàn)在眾人面前,景望都三個月了,還弱的像個小貓似的,比起活蹦亂跳的宣兒和長樂顯得孱弱不堪。

小孩子不知大人的糾葛,對這個新生的弟弟很是好奇,湊在謝襄身邊看。

謝襄忽然用手握住宣兒的下巴,指甲在孩子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紅痕。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,景策也吃了一驚,忙說:“南風(fēng)你輕點,別弄疼宣兒了?!?/span>

謝襄眼底寒芒一閃,而后又溫柔一笑,手愈加用力,“大殿下,你弟弟可愛嗎?可憑什么你能這樣健康,他卻只能病懨懨的?”

我忙上前推開謝襄,將宣兒和長樂護(hù)在身后,厲聲道:“貴妃,你放肆了!”

“放肆?”她似有瘋癲,“紀(jì)禎,你別忘了,我才應(yīng)該是皇后,我的兒子是太子,你的兒子生來就應(yīng)該伺候他!”

我氣極,帶著兩個孩子就回了坤寧宮。我看著宣兒通紅的小臉心疼不已,兩個孩子都嚇壞了,即便睡覺都時常驚醒。

宣兒臉上的紅印很深,隱隱見青,可想而知謝襄用了多大的勁兒。

看著兩個孩子受委屈,我再也忍不住了,我對云微吩咐:“告訴大哥,可以開始了?!?/span>

百日宴后,景望的身子越來越差,朝中有人提議為二皇子修建溫泉行宮,大臣們紛紛反對,國庫空虛,景策也在猶豫,可耐不住謝襄的一再請求,便令動土。

隨著圣旨下發(fā),徭役加重,金吾衛(wèi)到處征用青壯男子,許多農(nóng)田因無人耕種而荒廢,許多老百姓吃不上飯。就這樣,一座活著百姓血肉的溫泉行宮建成了。

謝襄很是高興,帶著景望在行宮里一住就是幾個月。

景策舍不得愛人幼子,便也跟去了行宮。朝政荒廢,百姓怨聲載道,大臣們也是無精打采,我知道該是動手的時候了……

景策以慶祝貴妃芳誕之名,遍邀王公貴族入溫泉行宮祝賀。同時他傳話給我,讓我在宴會上上表請辭皇后之位。

王公公傳來景策的口諭時臉色很是為難,我笑著接了旨,問:“二皇子的病是不是好了?”

王公公:“回娘娘,可能是溫泉行宮地氣暖,二皇子瞧著比在宮里好多了?!?/span>

我噙著笑,柔聲道:“那可真是上天保佑。”

我?guī)е鴮m里的嬪妃來到溫泉行宮,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著謝夫人抱著景望在園子里曬太陽,而景策和謝襄在不遠(yuǎn)處看著,一家人和樂而美好。

我看了看云微,她心領(lǐng)神會地點了點頭。

等到宴會的時候,景策多次示意讓我當(dāng)眾請辭,我看了看景望,起身來到景策面前,鄭重地行朝禮。

景策裝作不解,“皇后,這是怎么了?”

我剛要開口,忽然謝夫人驚叫起來,“二皇子這是怎么了?臉怎么這么紅?”

謝襄趕緊起身去看自己的孩子,景策也急呼著“叫太醫(yī)”。

我遠(yuǎn)遠(yuǎn)地看著景望,他的小臉由漲紅變得烏青,還沒等到太醫(yī)來就沒了氣息。

謝襄放聲大哭,景策疼惜地把她摟進(jìn)懷里,她卻突然看見正在跪著的我。她推開景策,掐住我的脖子厲聲喝道:“是你對不對,我知道是你,你恨我搶了你皇后的位置,所以你害了我的望兒對不對?”

我慌亂地擺手,奮力地掙扎著,紀(jì)凌劈開她的手,將我救出來,看見我脖子上的傷痕,怒聲道:“貴妃,你竟敢謀害皇后?”

謝襄徹底瘋掉,喊道:“你算什么皇后?”接著,她拉扯著景策,“你不是說讓我做皇后嗎?我要你廢了她。”說完,她好像又想起什么,“對,還有她的孩子,我的孩子死了,我要她的孩子陪葬!”

啪!拍桌子的聲音響起,鎮(zhèn)國公怒視謝襄,“簡直荒謬至極!”

他起身向景策請命,“陛下,謝貴妃口出惡言,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敢傷害皇后,此女萬萬留不得了?!?/span>

其他大臣早就看謝襄不順眼了,紛紛起身,“請陛下賜死謝貴妃,以正綱紀(jì)?!?/span>

景策摟著瀕臨崩潰的謝貴妃,看著自己的臣子逼迫著自己,吼道:“你們是要造反嗎?”

鎮(zhèn)國公揚聲道:“看來陛下是舍不得處死貴妃了,那就請陛下退位,傳位于大皇子。”

眾臣附議,“請陛下傳位于大皇子?!?/span>

景策不可置信地看著底下的眾人,“你們,你們……”

鎮(zhèn)國公沒管他,他對著宣兒所在的方向,磕頭叩拜,“請殿下登基。”

宣兒看向我,我對他點了點頭。經(jīng)過上次的事,宣兒已經(jīng)對景策徹底失望,一個父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卻不加以制止,換了誰都會心寒。

我看著宣兒坐在龍椅上,聽著底下的人高呼萬歲,心里是止不住的痛快,景策和謝襄被侍衛(wèi)帶走,從今以后皇宮再也不屬于他們了。

宣兒坐在龍椅上,皇者之氣展露。這些日子里他努力學(xué)習(xí)的帝王之道、治國之策,頒布了一系列與民休息、減少賦稅的政策。

鎮(zhèn)國公卻笑著說:“陛下別急,還有一事未了。”說完,在四面八方涌出了很多兵馬,將我們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
他不緊不慢地說:“陛下年紀(jì)尚輕,不如傳位給我,自己做個逍遙的王爺豈不更好?”

有人怒道:“江奇,你這是要做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!”

江奇笑了,“王大人,這里我的兵馬最多,還是多顧顧自己吧。”

“是嗎?”我站起身來,“國公大人就這么確定自己會贏嗎?”

云宿拿著刀架在一個男孩的脖子上,鎮(zhèn)國公眼眸緊縮,失聲道:“佑兒?你怎么會在這兒?”

那孩子嚇得痛哭不止,“聽聞這個孩子是鎮(zhèn)國公府唯一的男丁,國公對他珍愛異常。與虎謀皮,本宮怎能不留一手呢?”

“起事之前,我把他們都藏起來了,你是怎么找到他們的?”

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了,我笑著轉(zhuǎn)向一個人,“那就要多謝國公夫人了。”

鎮(zhèn)國公震驚地看著不遠(yuǎn)處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,“你竟然背叛我?”

江夫人冷哼一聲,“你登基后,打算立柳氏那個賤人為后,全然不顧我和錦兒的死活。既然如此,我為什么要對你死心塌地?”

我看著面色鐵青的鎮(zhèn)國公,“國公爺,只要你歸順朝廷,本宮既往不咎?!?/span>

江奇仰天長笑,“皇后娘娘,兒子沒了我可以再生,只要我登上皇位,就可以擁有一切!”他冷笑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?本國公在京郊大營有三十萬兵馬,你想憑區(qū)區(qū)幾萬的金吾衛(wèi)抗?fàn)?,簡直是以卵擊石?!?/span>

“若再加上我呢?”一個身穿軍裝的高大男子,穿過人群來到我面前,屈膝下跪,“末將陸橋參見皇后娘娘。”

鎮(zhèn)國公瞇著眼,惡狠狠地說:“陸橋,你竟然也投靠了皇后。”

陸橋:“皇后娘娘救了小妹一命,此恩我陸家上下沒齒難忘。”

陸橋就是陸昭儀的哥哥,陸昭儀被打入冷宮害了病,是我找太醫(yī)把她治好,順便借由她收服了陸橋這個猛將。

江奇不甘心道:“就算加上他那又如何,京郊大營的將領(lǐng)都是我的心腹,他們……”

江奇還沒說完,就看見自己的心腹將領(lǐng)被押上來,他的美夢要散了。

我看大局已定,安頓好宣兒,便往內(nèi)殿走去。

溫泉行宮精致淡雅,穿過一扇云水間立屏后,我看見縮在角落顫抖地謝襄。

她見我進(jìn)來眼里就像猝了毒,兇狠地向我撲來,被云宿一腳踹開,她的身子本就虛弱,這下再也起不來了,只能趴在地上小聲地喘。

我屏退左右,蹲在她面前,輕聲道:“失去孩子的痛苦怎么樣?”

她面目猙獰,“果然是你?!?/span>

我的語氣依舊平和,“知道你的孩子為什么會死嗎?”

我附在她耳邊小聲說:“因為我在重華宮的墻漆上加了點東西,你的孩子日夜聞著、吸著,又加早產(chǎn)自然虛弱。本來遠(yuǎn)離皇宮能讓他多活些時日,可我來之后,又在謝夫人的衣服上加了這種藥,我命人用藥水為她洗衣、用加了藥的熏香蒸衣,景望那么小,當(dāng)然受不住?!?/span>

謝襄咬牙切齒,“你不得好死?!?/span>

“早在你給我灌下那碗滑胎藥后,我就已經(jīng)死了,我現(xiàn)在是來向你索命的!”

我捏著謝襄的臉,一如她當(dāng)初捏著宣兒,感嘆道:“昔年你讓我的愛人殺死了我,如今我還給你可好?”

她顫聲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
我沒有回答,走向了旁邊的屋子。

景策見我進(jìn)來很是激動,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,“鶯時,到底怎么回事,你不會背叛朕的對不對?”

我裝為難,“陛下,眾位大臣態(tài)度堅決,這江山和美人你恐怕只能選一個了?!蔽医又M惑道:“陛下,你快做決定吧,臣妾讓宣兒拖住他們,也不知能拖多久,您是臣妾的丈夫,臣妾當(dāng)然想救你。”

我拉扯著他的袖子搖晃著,他喃喃道:“你是讓我…殺了南風(fēng),不……”他劇烈地?fù)u頭,我哭喊道:“陛下,皇位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,難道她還不如你自己的命重要嗎?”

正勸說著,門外傳來云宿的聲音,“娘娘,大殿下快拖不住了……”

我見狀將一根繩子塞入景策的手中,慌亂道:“陛下,你快去,臣妾再去拖一會兒?!?/span>

我出門前,看見拿著繩子發(fā)呆的景策。

我和云宿躲在暗處,云宿擔(dān)心地問:“娘娘,陛下會去嗎?”

我笑而不語,不一會兒就看見景策拿著繩子失魂落魄的進(jìn)了謝襄房間。

我在門外,聽著里面謝襄的哭喊漸漸變成掙扎嗚咽的聲音,實在沒忍住推開門,景策被嚇得一用力,謝襄徹底沒了氣息。

景策呆呆地看著自己懷里的摯愛,那種想哭又不能哭的表情真是好看,我走近他想慢慢欣賞。

他察覺到了我的靠近,抬起頭看著我的表情,有些害怕地說:“鶯時,你怎么…怎么在笑?”

我在笑嗎?我摸了摸自己止不住揚起的嘴角,懊惱道:“抱歉陛下,臣妾沒忍住。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感覺怎么樣?”

我笑出了聲,“聽說陛下一直在遺憾沒有早點接謝襄入宮。其實,要不是臣妾減少了給晉王毒藥的分量,你們確實能再多愛幾年,留下更多的回憶,讓陛下這一輩子都想著、念著。”

他驚得癱坐在地上,用手指著我,斷斷續(xù)續(xù)道:“這都是你的設(shè)計的?你也想殺了我?”

我搖搖頭,憐惜地看著他,“我不會殺你的,我要讓你永遠(yuǎn)記得殺死摯愛的滋味,永遠(yuǎn)在害怕、后悔?!?/span>

“你會一直活著的?!?/span>

身后傳來景策撕心裂肺地低吼,而我迎面走進(jìn)陽光里。

鶯時,鶯時,春光明媚之時。我的明媚人生終于要開始了……(原標(biāo)題:《鶯時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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