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祖父周介孚,翰林出身,做過江西金溪知縣,后來又調(diào)到北京任內(nèi)閣中書,按理就是一京官兒。
周家在紹興有著四五十畝的水田,還有朝廷的俸祿,一時間紹興城是市民們很是敬畏。再者,這位周介孚有著詩書傳家的理想,總想著兒孫們都能考個翰林什么的,光耀門楣。
有著多年的積累,周家在詩書傳家這面做的還是很到位的。兩口大箱子的書籍,從三字經(jīng)到四史,甚至《紅樓夢》、《三國演義》幾乎囊括了古今的各類典籍小說筆記等等。所以,周家的長孫自出生之日起,就得著了與普通人家完全不同的便利。
然而,即便有著這樣的便利,男孩的父親周伯宜卻不是個資質(zhì)卓越之輩。自從中了秀才之后,屢應鄉(xiāng)試未中??丛诟赣H周介孚的眼里也頗為著急,心里盤算的“祖孫父子兄弟叔侄翰林”的牌匾也不知何時能掛在自家的門楣上。
就是男孩十三歲那年,他爺爺母親病逝,這時候周介孚不得不離京丁憂。
這一年恰逢慈禧太后六十大壽,朝廷特允舉行一次鄉(xiāng)試,想著也是為皇太后祝壽的同時,還能給朝廷舉薦人才,豈不一舉兩得。說罷各省的主考官也出爐了。浙江的是與周介孚同科的進士的殷如璋,倆人算是同屆了。
彼時的清朝官場,腐朽日久,賣官鬻爵也是屢見不鮮,科舉考試也不如從前那般嚴厲。這周介孚眼看著兒子不成器,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混賬念頭,竟想著去賄賂主考官。
所謂事秘則稱,而這周介孚這一念頭,偏偏被周家的親友們都知道了,想著你們家周伯宜中了進士了,我們家的最最少也能中個舉人吧。于是乎,幾門親戚上來央求周介孚,說著會記著大恩大德。這周介孚心想,他與殷如璋的私交算得不錯,這些事兒要是成了,日后這些人少不得登門拜謝,自個兒在家族里頭的名望也是更大了。
于是乎,他就差家里的一個下人去給殷如璋送去信函和整整一萬元的銀票。這在當時可不是個小數(shù)目。要說這周介孚也是糊涂,這樣的事,總該找個利索精明點的人去干了,偏偏找了個蠢鈍不堪的小子去了。
這信函和銀票送到殷如璋手里的時候,他沒有拆,只因當時副考官在場,并與他一直嘮叨個不停。這下人想著自己老爺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一定親手送到殷老爺?shù)氖稚希@會子送是送到了,可是這殷老爺也沒拆,別當個普通的信函扔在一旁了,這一萬元的銀票在里頭,自己是否要跟他留個收條之類的。
于是乎,這小子靈機一動,當著眾人的面大嚷起來:殷老爺,一萬元的銀票你收著了,得替我們老爺辦事呀。這一下,這事兒就破了。
殷如璋見這么多人在場,也不好隱秘了,只能公事公辦,報告上級。
這小子還不知自己闖下了禍端,還不等他反應過來,當即被人下了獄。
這一消息傳到紹興之后,周介孚慌忙逃出了家門,躲了起來。引得一家老小不知道該做何打算。虧了這周介孚還是一位京官,又是飽讀詩書之人,這賄賂主考官本就是見不得人的事情,他倒好差了蠢貨去辦這事兒,這會子東窗事發(fā),他又兩手拍拍逃掉了,當真是個懦弱的知識分子。
可是這事兒,傳到朝廷上就不好辦了,清政府發(fā)了兩道上諭,說明了這事兒要嚴辦。可是這這周介孚躲得無影蹤,朝廷就抓了他的兒子周伯宜。
這大清朝廷也是搞笑,這會子列強都欺負到家門口了,自己人犯了事兒,還得嚴懲嚴辦,立立他朝廷的規(guī)矩??蛇@朝廷從上到下早已爛到骨子里了。
要知道,科場舞弊在雍正爺當政時可是被狠狠治理過,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。這周家眼看著就要倒霉了。
這案子最后到了杭州知府的手上,這知府呢與周介孚雖不是同屆,過往也沒什么糾葛,這個周介孚不過一介讀書人,何故置他于死地啊,就想著說他是個神經(jīng)病,上報上去就可以免罪了。
這周介孚躲了幾日,自知躲不過,就跑去杭州自首了。
可誰承想,這周介孚不知是真的書讀多了成了神經(jīng)病還是怎的,硬說自己沒有神經(jīng)方面的問題,賄賂考官這事很尋常,沒什么大不了了,還列舉了某位大員也是買通了關(guān)節(jié),才有了如今的職位的。
這杭州知府聽了后不知是該氣呢還是笑,心想這讀書人果然書讀多了成了神經(jīng)了,他也別無選擇,只能依法辦事了。
再者,朝廷等著匯報這事兒呢,杭州知府也不想這事兒真弄死人,于是避重就輕的寫了封折子上報朝廷,就是說,周介孚舞弊未遂,且事情一出就來投案了。
案子到了光緒那里,光緒先是朱批:刑部議奏。
刑部裁決是斬罪上量減一等,擬杖一百,發(fā)配邊疆。
再到光緒那里的時候,他沒同意,堅持嚴辦:周介孚著改為斬監(jiān)候,秋后處決,以嚴法紀,以儆效尤。
要知道,當時的朝廷也已經(jīng)是夕陽西下了,各種外事應接不暇,朝廷里這慈禧太后對著光緒皇帝也沒什么好臉色,實實的把權(quán)力握在自己手上,硬是叫光緒插不上手。
周介孚被羈押后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,他的兒子周伯宜自父親投案后就被放了出來。但是,一個也算衣食無憂的讀書人一下子被羈押到牢房,那種陰暗潮濕的環(huán)境自然是不能消受的,再加上擔驚受怕,這周伯宜出了牢房就病下了,簡直害苦了他那個長子以及后來的幾個孩子和妻子。
話說這周介孚被羈押后,加上周伯宜想著留著老父親的一條性命,于是變賣家產(chǎn)田產(chǎn),四處打點,最后也因朝廷實在沒有精力盯著這些事兒,他才僥幸被放了出來。
可是,這會兒周家算是沒落了,一下子沒了精氣神。以往那些敬畏他們的市民們倒是唾棄他們來了,就連先頭求著他辦事的親戚們也落井下石起來。
這周伯宜在又驚又嚇之中病了三年,而且還沾染上了酗酒、毒癮,常常把妻子和兒子們罵得狗血淋頭。最終,他在這種憤恨懊惱之中離開了人世,年僅37歲。臨死時,對著周介孚長嘆道:父親,是你害了我呀!
他的大兒子,也就是周家的長孫,時年十五歲。這個十五歲的少年,因著家道中落,從原本殷實之家的少爺成了人人瞧不起的乞丐。這許許多多的變故,這許許多多的人情冷暖,硬是在這個少年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。日后,他成為大作家的時候,這些變故都成了他筆下批判舊社會吃人一般的罪惡的載體。
而他就是魯迅,原名周樹人。
我們從小讀到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,也是真實的記錄了魯迅兒時的這段經(jīng)歷。
而他的爺爺周介孚,在他父親死后的八年,與1904年去世,時年68歲。
祖父去世后,魯迅便去到日本,入仙臺醫(yī)學專門學校學醫(yī),并在那里結(jié)識了藤野先生。在經(jīng)歷各種事故后,他發(fā)現(xiàn)中國人需要救治不僅僅是孱弱的身體,還有他們已然病入膏肓的精神。于是棄醫(yī)從文。
周介孚,讀書做官都不曾拉下,事到臨頭不僅不懂的變通,并且迂腐不堪。這么些年,想來這官是白做了,書也是讀傻了。如果他不行賄,就算兒子考不上鄉(xiāng)試,一家人也不至于受那些磨難。再者,行賄這本不是件光彩事,硬是讓人都知道了,而后到了堂審,事實是那么個事實,你卻把官場上那些心照不宣的事情都闡明了,不就是把上上下下的人都給得罪了么,誰還替你兜著呀。要不是這大清王朝快要亡了,不然這命是留不住的。
然而,筆者又想,正是魯迅先生家里遭逢變故,讓他從小就領(lǐng)略了世事無常和人情冷暖,所以最后他才成了一位以筆為槍的革命者。
最近我收到一位讀者的來信,我認真地看完了,真的是家長里短,有點復雜,說來話長,我想了很久,父母,老公,孩子,姐妹,和公婆,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復,才是更好的?
所以,我把整個故事整理出來,希望大家能來說說,如果是你,你又會怎么做?
盧璐姐,你好!
我是三個孩子的媽媽,兩個兒子一個女兒,大兒子11歲,小兒子6歲,女兒8個月。
我老公從小就喜歡養(yǎng)熱帶魚,結(jié)婚之后,更是把愛好發(fā)展成了事業(yè),做熱帶魚的繁育,我現(xiàn)在就是幫他打點一下往來的賬戶啥的。
璐姐,你看我生了三個孩子,因為我老公是個很顧家的男人,不僅錢都給我管,家里做飯帶孩子,都很能給我分擔,所以,才讓我有了生老三的勇氣。
現(xiàn)在有了老三,我需要照顧老三,老大老二接送啊,作業(yè)啊,都是老公負責,都不需要我操心。
我們的日子,真的就是小富即安,一直過得挺幸福的,直到前一陣子,我爸提出,想給我小兒子改隨母姓,這件事讓我們整個家都亂成了一團。而我夾在其中,舉棋不定,左右為難。
我爸今年76歲,我媽77,我上面還有兩個姐姐,大姐比我大8歲,從小就學習好,是我們?nèi)齻€里面最有出息的,在我們的省城生活,是個會計師。
二姐比我大2歲,當時我爸為了生男孩,把二姐送給了表姨家,這些年她日子過得……一般, 高中畢業(yè)就工作了,早婚,又離了,自己帶著孩子過了好幾年,現(xiàn)在在我們小城里,開了個小超市,和現(xiàn)在的男朋友,兩個人在一起兩年了,但還沒結(jié)婚,不知道會走到何處。
當初,把二姐送人,是因為我媽又懷了,看肚子,大家都覺得是兒子,結(jié)果很遺憾,生出來的是我,又是個女兒。
我爸是一個很傳統(tǒng)的男人,一方面,他把家庭看得很重,這輩子都在努力工作,就是為了盡可能的,讓我們有更好的生活。他一直也覺得虧欠二姐,所以,前幾年二姐開超市,大部分的錢,都是爸媽這輩子的儲蓄。
然而他也有心病,我們家四代單傳,到了他這里,沒有兒子,斷了根,是他最大的遺憾。
這幾年,他經(jīng)常念叨,以后墳頭就沒人燒紙了,一臉落寞。作為女兒們,每次聽他說,總有幾分心酸,幾分不平,也有幾分無奈和心疼,但我們都知道,這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執(zhí)念,時光不能重流,我們是改變不了的。
我爸有高血壓,心臟不太好,并且引發(fā)了糖尿病,前陣子做了心臟搭橋手術(shù),雖然手術(shù)很成功,但現(xiàn)在他總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,很悲觀,覺得自己不知道哪一會兒,就過去了。
今年春天里,我爸媽很鄭重地找我談了話,意思是:我有兩個兒子,大兒子跟著他爸爸姓,小兒子不如改成隨母姓,給姥姥姥爺改口叫爺爺奶奶,等于把外孫變孫子。
他們在鎮(zhèn)上有兩套100平左右的房子,改姓之后,就名正言順地留給我小兒子,也算是了了一個心愿,老劉家后繼有人,家產(chǎn)也不會落到外人手里。
我媽做了一輩子家庭主婦,家里大小事都是聽我爸的,又加上她覺得沒給我爸生出兒子,心里有愧,完全同意這個主意,還說他們不是突然想出來的,而是想了很久才做出的決定。
我當時聽到這些,一下子有點懵。爸媽的兩套房子中,有一套是老宅,還帶著一個比房子還大的院子,之前老公就說過,那個院子,可以拿來建專門養(yǎng)魚的房子,很不錯。
這就好像天上明明掉下一個大餡餅,但這個餡餅太大太重,夾帶著的是四面八方的壓力,突然砸到我身上,頭暈目眩,沒有驚喜,我得緩緩。
我說要考慮下,跟老公商量商量。
我知道,在我爸媽的觀念里,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我在結(jié)婚的那一刻,不,出生的那一刻就是個外人,以后嫁人,更是別人家的人。
他們百年之后,房子和錢就這么給了外姓人,不甘心。而我兩個姐姐家都只有一個孩子,只有我有三個孩子,而且兩個男孩,所以這份“殊榮”就落到了我頭上。
雖然我沒馬上想明白其中利害,但我就是覺得這事兒說不出哪里有點別扭,很是奇怪。
我跟老公說了這件事,我老公跟我一樣,對這件事很猶豫,覺得很突然。
雖然老公很心水爸媽房子帶的那個院子,但我們真的都不是愛錢的人,所以才能過到一起。我們兩個,尤其是我,我真的懂我爸的心情,我也真的打心眼里想讓他高興。
就這么一猶豫,就是端午節(jié)了,大姐要回來,所以叫上二姐,全家一起去父母家吃飯。
人都到齊了,可氣氛就有點不對,我才知道,我爸媽已經(jīng)把這事跟我大姐說了,大姐又給二姐也說了,對我爸來說,他覺得,這是對我,對老劉家,包括對兩個姐姐,都合適且公平的事兒,指定能同意。
老公想要用爸媽院子養(yǎng)魚的事兒,大家其實心里都知道,所以……雖然這事兒,我和我老公還沒決定,但在大姐二姐還有爸媽,全家人眼里,就是一個既定事實,不用討論。
我大姐先挑起的話頭,她說:“我們收入高無所謂,但老二這些年都挺難的,這對老二可有點不公平啊?!闭f完就看著我,又看看二姐,眼神意味深長。
而我二姐全程就一句話:“我聽爸媽的”,然后就低頭吃飯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,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,大家都看得出來,她有多委屈。
二姐從小被送出去,和爸媽總是人心隔肚皮,有種別樣的情緒。
我趕忙解釋:“我可不是為了房子和錢啊,我就是想讓咱爸心里舒坦點,了個心愿?!?/span>
但這話說出來,我自己都覺得沒力度,我老公也憋屈,他說:“大姐二姐,你們也別這么說,其實這事我們還在猶豫,而且我也要去跟我爸媽商議?!?/span>
大姐白了他一眼說:“這個世界上,討了便宜還想賣乖的,都不咋能得意。”
老公臉一下就青了,我拼命在下面拉他,他才硬硬地把話咽到肚子里。
整頓飯,我爸拉著臉,低頭喝悶酒,我爸有心臟病,最忌情緒波動,好好的聚會,菜剩了一桌子,不歡而散。
回家的路上,我家小兒子楠楠怯生生地問:“媽媽,是不是你和爸爸要離婚了?”
一邊說一邊眼淚就掉下來了:“我們班的豆子現(xiàn)在跟媽媽姓了,因為他爸爸媽媽離婚了,他爸不要他了?!?/span>
我的心瞬間鈍痛,趕緊給他說:“沒有,爸爸媽媽不會離婚,這是大人之間的事,跟你們小孩沒關(guān)系?!?/span>
說話間,正在開車的老公,卻突然爆發(fā)了:“我不同意給孩子改姓!現(xiàn)在孩子都6歲了,知道事兒了,現(xiàn)在該姓,讓孩子怎么說?再說了,房產(chǎn)指明給楠楠,那我問你,老大和老三怎么辦?你看看你們姐仨今天這狀態(tài),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以后重蹈覆轍!”
憋了一晚上,人人有勁兒都沖著我使,我也不甘示弱:“能有什么影響啊,孩子這么小,不全靠大人引導嘛?你擔心這擔心那的,才是對孩子最壞的影響!如果覺得不公平,我們自己的財產(chǎn),多給老大和老三不就行了么?”
他卻說:“三個孩子兩個姓這像是一家人么?再說了,等孩子們長大了,他們長大了難道不會問,為什么姥爺?shù)姆孔訂为毩艚o楠楠?可楠楠會不會說,為什么爸媽的房子又不給我?你怎么去平衡解釋?!一碗水端不平,這就是在制造矛盾!”
我說:“就是為了滿足一下老人的執(zhí)念,盡盡孝心,有這么難么?”
老公卻說:“我也有父母,我父母也不同意!這小城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,讓我父母怎么做人,人人都會說,我們貪你家的房子!憑什么為了滿足你父母,就要犧牲我父母呢?!”
我終于明白了,說了一晚上,他不同意的點在哪里!就是為了他父母的面子!
我們一聲比一聲高地吵起來,從車里吵到家里,結(jié)婚十幾年了,我們不常吵架,而且講好不當著孩子們吵架,尤其是吵成這種狀態(tài)真的是頭一次。
我覺得,世界就跟坍塌了一樣,我們兩個把十幾年從婚禮敬酒的舊事兒都翻出來了,原來在婚姻里,我們經(jīng)歷的所有痛苦,從來不會忘記,永遠都會在那里,隨時都可以被翻開,成為吵架的談資!
讓我更難受的,不是老公,而是二姐。
我跟二姐的年齡相仿,雖然她被送出去了,但表姨其實沒住很遠,所以小時候還是常常在一起。
二姐被送出去這件事兒,一直是她心里一個過不去的坎兒,這點我比誰都更知道。我很怕她誤會我,我不想讓她難過,接下來幾天,我給她打電話,她不接,發(fā)信息,她不回,她不再理我。
我去她家里找她,她也不見我,我只見到了上高中的外甥,比我高一個頭了,站在門口不讓我進,硬硬地說:“當年我姥爺把我媽送出去,現(xiàn)在你們又合起伙來欺負我媽!我媽不是你們家的人?!?/span>
看著這個滿臉青春痘的半大小子,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!
而我爸那邊,看我遲遲沒給孩子改姓,也火了,我試著給他解釋,他不聽,直拍著桌子喊:“不想改就直說,少拿孩子說事!”
雖然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快要四十歲了,爸爸的頭發(fā)都白了,滿臉皺紋,駝著背真的是老了,可在他面前,我依然像小時候一樣支支吾吾,越緊張嘴越笨,越解釋越亂。
這件事撕破之后,我老公的態(tài)度越來越堅決地表示不同意,而且他不知道在哪里查的,一個人一輩子只能改一次姓,萬一改了之后,孩子不愿意,也是改不回來的!
這些天,我哭了好多次,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,現(xiàn)在所有人都在怨我。
改姓,上小學之前改,是最好的時機,可目前這狀況,這件事在我們家,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,一下子把陳年的所有傷痕都拉了出來,一家人的心里都疙疙瘩瘩的,我的頭都要爆炸了!
事情發(fā)展到今天這地步,我如果同意給孩子改姓,那就里外不是人,姐姐們會認為我在貪圖財產(chǎn),我老公會怪我不顧及孩子,我公婆也會怨我不考慮他們的面子。
但如果不改姓,我爸媽心里這個疙瘩就永遠也解不開,他們老了,我爸又固執(zhí)了一輩子,他的觀念根本不可能改變,最終只能是帶著遺憾離去。
從我被懷上的那一刻,就被盼著是個男孩,但偏偏是個女孩,讓我爸失望了。
我爸一直想要個男孩續(xù)上煙火,一直希望家里的老宅,能在老劉家人的手里延續(xù)下去,這也是他的那個年代的思維和邏輯,想要改變他是很難的。
但作為一個爸爸,他雖然嚴厲,不茍言笑之外,他對我真心不錯,這一輩子,都在拼命工作,就是為了讓我們有好一點的生活。我們?nèi)齻€結(jié)婚,結(jié)婚買房都給我們出錢了,二姐開超市也有出錢。
這么多年了,他沒給我提過什么要求,就這一次,我真的真的特別想要滿足他。
我有一個心結(jié),就是我特別渴望我爸能看見我,關(guān)注我。哎,我知道,說來說去,說到底,好像成了為我自己,我也知道這是原生家庭帶給我的必修課題,可我真是過不去心里這道坎。
璐姐,你說我該怎么辦?!
盧璐:有兩個女兒的留法服裝碩士、作家,行走在東西方文化差異裂痕中間的,優(yōu)雅女性自媒體。新書《三十幾 來得及》,《有實力才有底氣》正在熱賣。
]]>